邊塞詩中,最悲涼的一首,為唐代七絕中的「壓卷之作」
2023/03/20

平常我們提起大唐盛世,下意識會覺得一定是歌舞升平、路不拾遺,至少影視作品中經常這樣演。

實際上,大唐從建國以來,征伐就沒斷過,尤其是李隆基稱帝以前,外亂不止。

高宗李治尤善戰,為此王勃15歲時就曾上書宰相劉祥道抨擊過,到了武則天掌權時期,吐蕃、契丹等均虎視眈眈。

所以,唐詩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,「邊塞風」都尤為突出,而最知名的當屬王翰的《涼州詞》:

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飲琵琶馬上催。

醉臥沙場君莫笑,古來征戰幾人回?

涼州詞:唐樂府名,屬《近代曲辭》,是《涼州曲》的唱詞,盛唐時流行的一種曲調名。

王翰筆下這首詩,被后人推為唐代七絕的壓卷之作。

這首詩蕩氣回腸,充滿了悲情,不似王昌齡「不破樓蘭終不還」那般滿滿的殺伐氣,反而有「厭戰」的情緒。

詩文大意可解為:

酒筵之上,來自西域的葡萄美酒盛在玉杯之中,正要酣飲時,有人彈起了低沉的琵琶,仿佛在催人上馬出征;如果今天醉倒在沙場之上,請不要笑話,古來外出征戰的將士,有幾人能返回家鄉?

當時王翰因得宰相張說賞識,擢駕部員外郎前往西北御敵,「駕部」是負責馬匹和糧草,而「員外郎」又是副職,所以還是個文職人員。

也就是說,王翰實際上沒有去過前線的,這一點和岑參有很大區別。

但這并不妨礙王翰能寫出如此驚艷的詩篇,可見才華橫溢。

按理說,能寫出這樣詩篇的人當也豪情萬丈,可王翰在生活上卻比較奢侈,貪色縱樂。

出塞歸來以后,他便經常出入張說府邸,與賀知章、張九齡攀好,發言立意,自比王侯,人多嫉之。

所以待張說罷相以后,王翰就遭貶了,任汝州長史,未任又改仙州別駕。

盡管如此,王翰還是沒有收斂,依然縱情聲色,所以他剛到仙州后,就又被貶為道州司馬,并于途中長逝,終年39歲。

實際上,王翰筆下的《涼州詞》一共有兩首,前為其一,第二首則是:

秦中花鳥已應闌,塞外風沙猶自寒。

夜聽胡笳折楊柳,教人意氣憶長安。

這首詩,同樣是寫邊塞將士生活之苦,但不如第一首流傳那麼廣。

王翰才華過人,當時極負盛名,杜甫落榜后曾在《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》中寫:

賦料揚雄敵,詩看子建親。

李邕求識面,王翰愿卜鄰。

而王昌齡與王翰的關系,也是非常好的。

遺憾的是,王翰因放浪不羈遭人所妒,《全唐詩》僅收詩文14首,文集也沒有傳下來。

不然王翰在唐詩中,應可以占據更高地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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