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朝是中國歷史上一個五彩繽紛的時代,也是文采卓然的時代,我們熟知的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人,都生活在這里,出自之外。
還有文采斐然的女詩人,諸如李冶薛濤魚玄機劉彩春等人,而在這些女詩人中,就有一位才女。
一生跌宕起伏,還被小11歲的男友拋棄,最終憤憤寫下一首詩,成為千古名篇,這位才女,就是被稱之為「大唐孔雀」的薛濤。
薛濤出身官宦世家,其父在京任職,后調到成都,家里也只有薛濤這一個掌上明珠,所以對其教育與培養都是非常不錯的。
薛濤早年就顯露出不俗的才氣,有一日其父在院中偶得一首詩句,但未寫下后半句,薛濤玩耍見看到,便揮筆續上,前后文對仗工整,意境悠然。
薛父看到后十分欣喜,但又暗自惋惜,若是男兒必能有所成就。
或許是天妒英才,薛父在薛濤年紀尚小的時候便撒手人寰,薛母一人苦苦將薛濤撫養到及笄之年,卻因獨立支撐所累,撒手人寰。
雙親盡失的薛濤當時也只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,沒有父母照顧,沒有家族撐腰,無奈之下只有轉入樂坊,成為一名官妓,得以存活。
因為從小的教養和才氣,薛濤不久就成為了成都數一數二的才女,在一次酒宴中侍樂的薛濤,受到韋皋邀請,即興賦詩一首。
薛濤略微思忖之后便揮筆寫下《謁巫山廟》,采用先賦后比的手法,表達自己的情懷。
韋皋看過后十分驚嘆,稱贊不已,經此一事,韋皋每次設宴,必定會請薛濤侍樂,薛濤的才氣也逐漸在當時的上層社會傳揚開來。
隨著名氣的進一步增加,薛濤所接觸的名人也越來越多,且薛濤詩詞大多沒有傷春悲秋之意,反而更多的是縱橫捭闔的暢快淋漓。
隨著接觸越來越多,韋皋就越發欣賞薛濤的才氣,并且,偶有公文上的問題時,薛濤也能提出一些意見,甚至于公文寫作上也非常認真且富有文采。
韋皋對薛濤的欣賞不止于此,貞元年間,因鎮守有功,韋皋被封作郡王,南詔派使臣進貢了一只小孔雀。
韋皋非常喜歡,特地咨詢薛濤的意見,薛濤便建議搭建一個大籠子圈養起來,于是這只孔雀便被薛濤養在了自家院中。
孔雀也與薛濤時常形影不離,于是薛濤便有了「大唐孔雀」之名。
除此之外,韋皋覺得薛濤有才,不該如此埋沒,于是奏請任薛濤為校書郎一職。
在當時。
校書郎雖然官職較小,但是要求極高,大多是由當地進士擔任,且此官職從未有女子領事的先例,而且薛濤在官府名冊上只是一名樂妓而已。
或許是身份特殊,又或許是其他的一些原因,薛濤最終沒能成為校書郎,但由于韋皋的賞識,許多想要攀附韋皋的人。
都會暗地里將禮物先送到薛濤那里,然后由薛濤轉送給韋皋,薛濤也來之不拒,多數都收下了。這件事被韋皋知曉,韋皋十分生氣,便將薛濤罰到了松州。
風頭正盛的薛濤初遇挫折,頓感無力的同時,寫下了《十離詩》。
不久,韋皋見到十離詩,頓生惋惜之情,遂將薛濤又調回了成都。卻沒想到,這次回來,卻讓她遇到了終生難忘的人。
薛濤回成都不久后,元稹奉命來到了成都,久聞薛濤芳名的元稹第一時間寫信約薛濤見面。
這一面便使薛濤深深地記住了才情與顏值雙絕的元稹,次日,便飽含深情地寫下了《池上雙鳥》,與元稹的愛情讓薛濤第一次感受到了幸福。
兩人相伴游湖賞月,一起吟詩作對,或許這也是薛濤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。
可元稹終究是薛濤的人生過客,三個月后元稹受命奔赴洛陽,無奈分開后,薛濤難抵思念之情。
便常常寄送書信給元稹,薛濤也偶爾會收到元稹的回信,雙方書信往來,訴盡相思。
一來二往,薛濤漸漸迷上了小小的信箋,但是因為自己喜好四言絕句,相比而言,信箋紙張顯得有些寬大。
于是薛濤便用當地的花瓣改進了紙張的制作工藝,做成了小巧可愛的粉色窄箋,這便是受到后人喜愛的薛濤箋。
可即便是互通書信的日子,薛濤也沒有度過多久,不久之后薛濤便再沒得到元稹的回信。
多番打聽之下,薛濤得知元稹回京之后不久被貶,后又遭遇喪妻之痛。薛濤便義無反顧地奔赴江陵。
二人在江陵見面后,或許是又得到了元稹的承諾,亦或許是兩人達成了新的共識,薛濤滿懷希望地回到了成都。
不久后,元稹娶了世家女裴淑,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對他朝思暮想的薛濤。薛濤得知元稹新婚之后。
只留下一首《春望詞》,其中「花開不同賞,花落不同悲」寫盡兩人無法悲喜與共的心情,「玉箸垂朝鏡,春風知不知」
也是薛濤最后對元稹的深情傾訴。
自此之后,薛濤便脫下了自己喜愛的紅裙,轉入空門,換上灰色的道袍,用薛濤箋盈利的存余。
建了一座小樓,青燈古佛,了此余生,不久后,薛濤曾經圈養的孔雀意外病死,半年之后薛濤這個孔雀也離開了人世。
現在的我們無從得知當初元稹對薛濤是否也是真情流露,但通過元稹歷來作風大致可以分析,身為官妓的薛濤。
對元稹的仕途只有負面影響,而不會因為她的才氣網開一面,所以他們的感情從一開始便注定了是一場悲劇,最終也只得草草收場。
薛濤一生跌宕起伏,有寵溺她的父母,可惜天不假年;有欣賞她的韋皋,終是分道揚鑣;
有你儂我儂的元稹,不想所托非人。但她才氣凌人,有女冠之稱;聰慧過人,薛濤箋廣受追捧。
在成都期間,除了元稹外,諸如白居易、劉禹錫、杜牧等當時二十多位才子慕名而來,若不是所托非人,可能薛濤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。